2025-03-19,周三,晴
今天,我和高中同学循一起去Filoli花园春游赏花,这是她细心的女儿建议并为我们安排好的,所以有个女儿真好!
去接循的路上,想起记忆深处的一件与循有关的往事。在书籍还属于稀有品的1979-1981年我上高中时,我是班上知道循带来好书的同学之一,因为循坐第一排,我坐第二排。好像她爸爸是在自贡市图书馆工作,所以她有资源。我很喜欢的:“童年是梦中的真 是真中的梦……”就是高中时代从循带来的《繁星》中读到的,喜欢至今。
我接上循后,从101高速到Filoli,走了一段青山绿树的窄道,享受到加州三月春色的好风光。循用手机上她女儿为我们预定的二维码门票扫描后,门卫给每个人带上一根黄色的手环,我们就开始了外婆级的川妹子园中春游赏花行。
虽然喜欢花,我似乎很少和同龄人细聊过我喜欢花的什么特性,今天和循一边看花一边聊花,我才知道我喜欢花的仙气、灵性、舒展、芳香;我越来越喜欢芳香素洁的花,因为妈妈生前很喜欢这类花。循喜欢茁壮充满向上活力的花,她喜欢绣球花、玫瑰花、栀子花等。循说她很喜欢曹雪芹用桃花描述黛玉,她觉得宝钗有点像牡丹雍容华贵。
看到花园里众多的郁金香,我说:“记得好多年前我女儿去西雅图时玩约上你女儿一起去看了郁金香花海,时间过得真快呀!” 循指着地上色彩丰富的众多郁金香说:“这些单层的郁金香让我觉得是高耸的发髻,还有一种油腻感。”我一听乐了,觉得很生动。我接着说:“我也不懂为什么郁金香会被吹捧的那么好。我觉得这花很一般。” 当看到多层的郁金香时,循说她喜欢多层郁金香。
我们路过盛开的大杜鹃花时,循说美东好多人家门前都有大杜鹃花,因为她曾在初春时去美东的马州学习生活过半年多。我也想起Brandeis校园里和Waltham好多人家门前的大杜鹃花了。两位川妹子,在美国西部的硅谷一起回忆美国东部的常见的大杜鹃花,这拉锯式的共鸣真的很有趣。
我们一起第一次欣赏了圣诞玫瑰、斑马花,循说斑马花在国内很流行。
看到路边的勿忘我花,循说:“我第一次知道勿忘我是花,是在伤痕文学的电影《勿忘我》里。记得电影结局时,方舒拿着一束勿忘我目送李志舆离去。”虽然知道演过小萝卜头的方舒,我不记得这部电影了。随后,我听循讲了一个与伤痕文学有关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故事。
循1981年去上海念大学,周末常坐公交车在上海玩,那时的上海坐公交车逃票的人不少。有一次,循乘坐的公交车载了五六十位乘客,可售票员只卖出不到三十张票,这车人就被拉到公交停车场检票。一位围着紫红色围巾穿着中式对襟棉袄很斯文的青年人被查出没票后,青年人对售票员说:“我是回城的下乡知青,我没有钱买车票。”循说当时她觉得这青年人好可怜呀,后来听大学同学聊回城知青的艰难时常想到这一幕。她说上海人虽然手头紧但还是很讲究出门的行头。
我们一起欣赏了鸢尾花、丁香花、银翘花、贴梗海棠花。可惜鸢尾花还没开起来,我们只看到两种花型,循说她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博物馆看过梵高的紫色鸢尾花。我说我在美东第一次看到黄色的鸢尾花后更喜欢鸢尾花了。Filoli的贴梗海棠花有白色、粉色、红色,还有满地的鸡蛋大小的黄色海棠果,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花也让我想到我们的高中同学。
看到风信子时,我说:“蒋苓喜欢风信子,我记得她家的风信子开花时她的文字。”我顺便告诉循我也很喜欢风信子的香,在PayPal上班的第一年就买了一盆摆在办公室的桌上,结果坐我旁边的老板接受不了那浓郁的花香,我的好友就把风信子接到她的办公桌上了。循闻了闻说她也喜欢风信子的花香,像甘草的香。
看到红蕾荚迷花时,我说:“鲁进的花园里有这花。这花香得很浓郁。” 循闻了闻说香得有点臭,问我这是不是臭牡丹。我说不是臭牡丹。Filoli花园曾经有过好多臭牡丹让我吃惊,因为臭牡丹即不是加州本土植物也不是观赏植物,不过如今园中已无臭牡丹影踪了。我们在花间相互拍照时,循感叹道:“林力军很会拍照!”
春游赏花,唤醒我们共享的跨世纪的记忆,很养心。
四十多年之后,和有共享少女时代记忆的高中同学在远离故土的地方共享外婆时代闲趣,去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春游赏花,用一句四川话来形容快乐就是“简直不摆了”!
谢谢循能干有心的女儿!
故事小花絮
我与黄鸢尾花的故事。
2024年11月,我和循去斯坦福校园看秋色的故事。
我在美东麻州Waltham认识的花。
我的Filoli花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