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12，周日，母亲节
本来约好周六去小师妹YC家小聚喝酒，结果阴差阳错，我在母亲节去她家，还结识了她的隔壁邻居，两位80后小字辈和他们的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感谢YC及先生的热情随和，我下午三点到他们家，晚上九点半才离开，在他们家度过了一个开心别致的母亲节。
我和YC同为蜀光校友，相隔五届，我1985年回母校蜀光教书时，她还是一位在校高中生，所以在心里，于她，我就有一种大师姐的感觉。
周日下午很热，我开车出门从路边墨西哥大妈的临时卖花摊上买了一束鲜花后就上101高速。我很快发现那束鲜花，在时速70英里左右敞着篷的副驾座位下开始剧烈地晃悠，我担心那苞多沉甸甸的狮子花的嫩枝被风吹断，就一手开车，一手忙着用车上的防晒遮阳布小心地盖上鲜花挡风。这插曲给我今年为数不多的敞篷兜风经历，在没有风景的101高速公路上，带来娇花美和怜香情的精彩，花悦人在不经意中。
吃桃胶银耳
我到YC家后，她就问我想尝她今天刚熬的桃胶银耳吗。我说想。
她拿出有蝴蝶图案的碗给我盛了一碗微热的桃胶银耳羹说：“我特意选了这个碗，因为看见你家也有这种图案的碗。”我说：“谢谢！是的，我的那套碗是女儿给我的生日礼物。”女儿送我的礼物有人见到也有人喜欢是养心的记忆。
我们坐在厨房靠窗的小餐桌边，我吃稠稠的羹，听YC讲做羹的技巧：“桃胶和银耳都泡了一夜，银耳煮了两个多小时，桃胶只煮了半个小时，因为桃胶煮久了就会化。”我慢慢地吃着说：“银耳很软和，桃胶还是颗粒有弹性，很好吃！这是我第二次吃桃胶，从前不知道桃胶也是好东西。”想起上次吃桃胶是在Liya家，那是去吃云南年饭；今天是在她家，我来吃上海家常饭，在母亲节；我对桃胶就有感情了。
YC把花插在餐桌上的一个花瓶里，桌上多了几分浪漫。我们一起嗑着瓜子聊天，YC我问想喝点酒吗，我说想。
她去拿来两个装着酒的水晶酒杯说：“我们喝点白兰地吧。”我说：“《魂断蓝桥》中女主角也爱喝白兰地。”YC说她不记得了。我接着说：“她装了一个新浴缸，然后盆浴时也喝白兰地。” 只是我不记得那场景是在梅姨和Client Eastwood的电影里还是在我读过的小说里。回家一查才知道我想说的是《廊桥遗梦》中的女主角，人老了词不达意的时候就真的越来越多了。
包春卷
他们的隔壁邻居一家四口拿着美食和饮料来了之后，LB就去起居室坐在大茶几前开始包春卷，这让我觉得他包春卷不是常有的事，就自告奋勇要当帮手。LB说我水平不够，但YC鼓励我，我就直径到起居室，坐在茶几近邻LB的另一边准备上手。LB说：“你包不好会破，就撕皮吧。” 看着一叠正方形的春卷皮一张一张贴得很紧，我觉得撕皮也费事就欣然同意了。LB要在皮上放一勺肉馅，再双手对折几次才能包好一个春卷；而我用双手把两张皮慢慢撕开就一个动作；我撕皮的速度几乎和LB包春卷的速度持平，足见撕皮的不易。
邻居一家四口和YC聊天后来到起居室看我们包春卷。Lina，两个儿子的妈妈，探头看了看LB面前茶几上的一大盆春卷肉馅就好奇地问道：“这稠稠的是什么呀？” 我一听乐了，因为LB的私家秘制春卷肉馅和我见过做过的肉馅在形态上大不一样，我刚看到时也问过和Lina一模一样的问题。LB第二次解释道：“这是勾的芡呀。”我就开玩笑说：“看来Lina和我的思维方式很接近哈。” 我随即一边撕皮一边和Lina及她先生Lei聊起来。她先生是一位软件工程师，用Java搞开发；他们的两个孩子和我的两个孩子在年龄差距上相似，都是五岁多，虽然他们的孩子还不到Teen；我和Lina一家就亲近起来了。我很快把撕皮的活让贤给Lei，他就坐下来一边撕皮一边和LB聊天，我则去厨房看YC做凉拌莴笋丝。
春卷是最后一个上桌的菜，呈金黄色长方形的春卷很诱人，吃起来多汁鲜美，很受欢迎。
丰盛的晚餐
这是晚餐后，YC制作的图片，有美食还有用专业相机自拍的七人合影，我把合影给屏蔽了。
YC事先把七个人的餐具在餐桌上都摆好了。LB的上海家常菜海鲜米粉和卤鸡爪，YC的凉拌川味莴笋丝，Lina的红烧排骨土豆、凉拌豆腐干都摆上桌了。肉末雪里蕻炒年糕上桌后，YC就叫我们随便入坐并说：“年糕要趁热吃。” Lei和两个儿子坐一边，YC、Lina、我坐另一边，桌头的座位留给还在忙着炸春卷的男主人。
Lei和两个儿子喝汽水，我们三位妈妈喝红酒，但还没有干杯，在等男主人来。炸好两盘春卷后，LB来了。他不喝红酒，去倒了一杯西洋酒，大家干杯时，YC提醒今天是母亲节，于是干杯就多了一句“母亲节快乐！” 我们这边就多了笑声。
餐桌上的话题很丰富有趣。
Lina和我都说YC的花园真大！YC说她从前在花园里养过七只鸡一只鸭，鸭子很乖；在晚上会把鸡都赶回鸡窝，然后当把门将军保护鸡。我觉得这只鸭子好有灵性！想到小外孙小冰最早说的一个单词就是Duck，我就问道：“鸭子后来呢？”以便收集素材给小冰讲这能干鸭子的故事。“LB妈妈来的时候把鸭子杀来吃了。”YC回答。我觉得出乎意料就是故事最好的结局。
当YC听到Lina说她和先生Lei是初中同学就随口问道：“谁是学霸？”我也好奇地等着答案。Lina没回答，餐桌上无声几秒，Lei缓缓地说：“我们都是。”我立刻侧头看着坐在我旁边的Lina提高音调说：“哇！” 因为我等着听Lina说：“他是。” 太太说“他是”是好多年前在波士顿的事。蜀光的一位学霸Chin做东，约上四位在波士顿的蜀光校友在波士顿中国城一家以龙虾著名的中餐馆为从加州湾区远道而来的蜀光另一位学霸Jerry一家接风，当我问Jerry的清华同学太太：“你们俩谁是学霸？”Jerry的太太爽快地说：“我是学渣，他是学霸。”
加州福利的利弊是今晚的一大话题，Lei说他发现一家四口不上班每年可以拿到七万美金，但这类家庭成员上班的年薪很难突破四万美金，所以这类家庭成员就不太会去找工作。我们以“上班挣三万，不上班拿七万”，让两个小男孩选择。“我是学生不用上班”的问答引来成人们笑声。
我们也聊到刚过世的OJ Simpson的杀妻案和律师的善辩。
我还告诉两个不到Teen的小男孩，母亲节有一个项目叫“床上的早餐”，就是在母亲节的早上把早餐送到妈妈床边，这样妈妈不用下床就吃上早餐了。我提醒他们明年母亲节要做这个项目。这一席话也唤醒我记忆中女儿为我准备“床上的早餐”的好多故事。
开封人Lina说：“LB说普通话很标准，没有一点上海腔。”YC说：“他妈妈说话上海腔很重。”我们的话题就转向今晚大餐的功臣LB了。原来LB在1980年就自费留学到美国了。YC说：“你们知道LB出来的护照是谁签发的？”我们都说不知道，1980年，Lina和Lei还没出生，我还在上高中。LB说：“是叶剑英签发的，那时人少呀。”他开玩笑说，这完全暴露了他的年龄，于是问到属相，结果我们一桌七人有四位是属狗的。LB还告诉我们出国前他在上海单位里是职业篮球队员，国家三级运动员；来美后学的风控专业，动手能力超强，在业内曾小有名气，如今还在飞行的一机型中有着他设计过的关键部位；他的厨艺也是因为嘴馋自学的。LB和Lina一起探讨了煮鸡汤和给红烧排骨上色的尖端话题，我也听明白了煮鸡汤要水开后下鸡。
我觉得我们的晚餐气氛演绎着餐桌上那个盛着卤鸡爪的碗里的文字：“How Wonderful Life is with Friends（高朋满座多么美好）”。我注意到这大碗是因为我也有一个类似的大碗，只是我的碗里文字是：“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家是心之归属）”。
临别的一幕
晚饭后，小男孩犯困了，隔壁邻居一家就回去了。我还小坐了一会儿，等着跟男主人打招呼说谢谢。我和YC坐在厨房放着花瓶的餐桌边闲聊，YC说对门的邻居刚搬来不久，那房子花了七百万美金。我说：“你们这里地段好花园大，真好！”LB从通往车库的侧门进来，我连声给他说谢谢，还告诉他：“今天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年糕和春卷，虽然这两个菜我吃过好多次了。”
今晚的菜剩了不少，YC问我想带点什么回家，我说：“春卷和年糕。”
YC在厨房一头的餐桌给我装春卷和年糕，LB去厨房的另一头水槽边收拾残羹剩饭准备洗刷。YC就冲着他说：“你放那里，我一会儿来收。”LB在那头背对我们继续着把碗碟放进洗碗机的操作。我坐在YC对面，看着LB高大的背影让厨房的那一头显得狭窄，忍不住说：“上海男人会疼太太！” LB背着我们说：“嘿嘿，不知道。”我接着论证：“我听说过好多故事呀。”LB还是在嘿嘿。我想了想又说：“应该说：上海男人掌握了怎么疼太太的知识，只是看愿不愿意发挥罢了。”LB似乎乐了，YC和我也乐了。我拿上YC给我装上的春卷和炒年糕说了谢谢和再见就离开了。
临别前在厨房的场景，在回家的路上又出现了，我还想起他们起居室墙上一张不大的全家福照片，一双大眼睛一脸婴儿肥已经是六七岁孩子妈妈的YC在照片上很细腻入微地甜美着；他们从客厅到厨房通道的白墙上儿子身高随年月日递增的手记录显示出2014年是身高猛增的一年；他们客房朝阳的凸窗上开得正欢的几盆养了多年的蝴蝶兰；家里琳琅满目的精美工艺品…… 我突然觉得他们的家留住了岁月的气息，是家庭版的国泰民安。
故事小花絮
2024年，儿子儿媳送我一束母亲节鲜花，那苞多沉甸甸的狮子花的嫩枝在我给花瓶换水时断了。
2024年春节期间，我们去Liya家品尝云南年饭第一次吃桃胶的故事。
2022年，女儿送我的那套有蝴蝶图案的餐具：
2020年，随我东迁到麻州的那只大碗和我们的Kara：
2013年，YC养的鸡宝宝（她给我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