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8日
今天周日,天一直在下雨,我没法出门。下午待在家里,我不禁想起前几天与一位西欧学者聊到我的维尔兹堡之行时的一段对话。
学者问我: “你喜欢维尔兹堡吗?”
我说: “我喜欢去教堂。”
她直言不讳地说: “我不喜欢去教堂!”
我诧异地看着她,她解释道: “小时候,我父母每周逼着我去教堂,所以我现在不喜欢去教堂了。”
我说: “我小时候没有去过教堂,因为那时中国普及无神论教育。不过我现在觉得教堂很美丽很圣洁,教堂风琴很好听。”
想一想很有意思,那位西欧学者的妈妈大概没想到她那从小去教堂接受宗教熏陶的女儿有一天会不喜欢上教堂了。而我的妈妈,一位很虔诚的共产党员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从小接受共产主义教育的女儿现在会喜欢去教堂了。
其实,到美国后,我对教堂和修女就留下了良好的记忆。
我是在美国天主教大学(CUA)上的学,CUA的大教堂是美国国家圣坛。过节日时我常去学校的大教堂参加礼拜。
我在CUA读研究生时的第一份奖学金就是帮修女Vincent管理化学系古老的化学用品库存。修女Vincent穿着通身黑色的修女袍,只有帽檐是白色。她的一身黑袍衬托出她的白皙清秀的五官很好看,她笑起来很灿烂。修女Vincent从来没有给我传过教,我只记得她认识我不久就告诫我: “美国很多老房子的水管含铅,烧饭做菜时一定要用冷水。” 这是学化学专业的一种提醒。从那以后,我养成了用冷水烧饭做菜的习惯。
CUA非常有名的一个系是护士系,那里的研究生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的修女们。 我在护士系的图书馆里打过工,有机会在图书馆里接触到好多修女。记得有一次两个修女来借书, 她们不停地赞叹我从前的那两只又长又粗的乌黑的大辫子。她们问我用什么特别的护发品来保护头发, 我说是九毛九一瓶的洗发剂。我至今还记得她俩听到我的回答后那夸张惊讶的表情: 张嘴瞪眼抬眉,我当时觉得修女好有人情味。
到加州后, 我又近距离接触过一位修女。女儿小学时的好朋友的奶奶脱凡成了修女,圣诞节时在学校我见过穿着修女袍的老奶奶,笑容可掬丰满慈祥。
修女善良美丽有人情味,这大概是我有关教会最清晰和最初的良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