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27, 周六, 阴雨天
下午突然下大雨时,我正好坐在大草地边的一个大屋檐下发呆。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让草地腾起的泥土气息夹杂着湿润雨水变成潮气扑面而来,我深深地呼吸着这独特的空气,突然想起我一直理解为“大地气息”的好多红酒瓶上的“earth flavors”。好多年了,我从未品味出红酒中的所谓“earth flavors(大地气息)”,但是此时此刻,我品尝到大地气息浑厚富有层次的味感,不禁闭眼自醉了好久。这时手机上跳出女儿的提醒:“你还好吗?赶快回家洗个澡。”我立刻拍了几秒钟大雨的视频发给她:“你看我在看下大雨。从视频上你能看到听到大雨,但是你感受不到大雨激活的大地气息。”
雨后我沿着家门口的路慢跑一圈看路边人家花园里开得正好的花,不劳而获、悠然飘然。花多花粉多,花粉多的地方总让花粉过敏的爱花人鼻涕哒哒眼泪汪汪,形象伤大雅,赏花也不爽。如今大雨把悬浮的花粉冲刷掉后空气格外清新,雨后的室外花多却没有花粉,此时赏花是锦上添花。路边石梯上挂着雨珠的白芍药花显得格外洁白,我想起去年弄明白牡丹和芍药的不同还细读了李白以牡丹花比杨贵妃的七言乐府诗的趣事。看着路边地上一笼娇滴滴的黄色鸢尾,我又想到去年五月在Charles河边见到黄色鸢尾引出来的故事。
“雨,洗天洗地洗心情。”我突然觉得明代著名哲学家王阳明一定也是一个花痴,否则他不会道出:“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之外。” 年复一年地遇见心仪之花唤醒着花和人地久天长的情意。花无言有魂,人爱花纯情。
回家后我告诉女儿:“雨后的花很好看。”又顺手把手机递给他。她在看手机上的花时,我又问:“你知道为什么雨后的花很好看?”女儿说:“不知道。” 虽然我知道雨后的花很好看已经很久了,我很吃惊她居然还不知道。看来即使朝夕相处,没有聊到细节处的情趣小爱好还不是共享的常识。我告诉女儿:“大雨洗去花上的尘埃让花更干净,雨后留在花上的雨珠有反射光的效果让花色更加清澈。所以雨后的花很好看。娇艳含苞挂着雨珠是‘娇滴滴’活脱脱的韵味。”
四年前雨中赏茶花的感叹:“雨天是滋生情趣的温床,因为雨的音响和水的魅力。雨中行别有情趣,如果还有鲜花相随,更是锦上添花。”如今回味起来觉得滋生情趣温床的雨天里还有大地气息。雨中雨后赏花都是锦上添花。
小插曲
2. 【夏雨后】空气清新、花儿艳丽。人家花园里挂满雨珠的花:红白芍药、黄鸢尾、玫瑰花、紫鸢尾、玫瑰花:
洁白的芍药:
娇滴滴的黄色鸢尾:
带雨珠的红玫瑰:
3. 夏雨后的大地气息臭吗?
后来女儿问我:“大地气息臭吗?”我不明白她的问题:“怎么会臭?”女儿说:“我记得下过大雨走在德国的城里会闻到下水道蒸发起来的臭。”她的话让我想起2019年8月在成都参加高中同学“相识40周年聚会”时,我独自走在成都的大街上,在闷热没有雨的路上闻到下水道蒸发出来的奇臭,很不悦人的臭一直封存在一段很悦人的光阴里。
乡下人离大自然近,大雨天捷足先登乐趣多多:
2016年在加州硅谷雨中空巢情。
2017年在加州硅谷家门前雨中行。
2018年在麻州大波士顿雨中行感受东北风暴。
2019年在北京昌平新村倒时差 赏花尝枣。
2020年在麻州Waltham大雨天的圣诞节(2020)。
2021年在麻州Waltham的Charles河段雨后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