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08，周六，阳光灿烂，San Jose

今天早上和女儿及小外孙小冰去公寓马路对面的小公园散步。小冰开始犯困女儿就带着他先回家了。我独自在回家的路上时停时走、赏花拍照晒太阳。

我看到路边两棵巨大的银桂花树就站在树下把鼻子凑到树叶间去闻熟悉甜蜜的花香。一位老先生路过我时停下来了，我扭头和老先生充满好奇的眼光打了个正撞，连忙笑着解释：“这树在中国是名贵花树，你知道这树上的花非常香吗？。”老先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我在这住50多年了，从来没有闻到过花香。”我说：“这是我第一次在San Jose见到这么大的桂花树，要不要闻闻？”我很热情地撩起树叶指着叶子下面的白花给老先生看。老先生有点勉强地探过身子把鼻子凑到小花上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恢复站直的姿势礼貌地说：“我鼻子一直不太灵，我大概闻到一点香。”我说：“这花叫sweetolive，听起来就有香味儿。”

在阳光灿烂温暖的周六早上，站在花香的巨大桂花树下，两个闲人，老先生和我，一问一答的聊起来了。

他叫Richard，1936年生于奥马哈（Omaha）。听到他出生在1936年，我好奇的问道：“您参加过越战吗？”
“没有，因为我参加了加州驻扎在Hayward的陆军国民警卫队（Army National Guard）。”
“那你退役后去哪了？”
“我在IBM工作到退休。”
“你是工程师？”
“不是，我负责制作IBM需要的各种工具。”
“你一定会木工。”
“当然会。”
“你在加州呆了一辈子，没去过别的地方？”
“我退休后和女朋友一起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开RV游览美国各州。”
听到他和女朋友一起旅游，我问道：“你有小孩有孙子吗？”
“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孙女。我太太三十多年前去世了。”
我关心老人与谁住：“你和女儿住在一起吗？”
“我自己住。”Richard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折叠老式手机说：“我大女儿每天都会打电话来查询我，就像从前我每天查询她一样。”
我很真诚地说：“有这么好的女儿是福气呀！”
老先生非常认同地说：“是呀，她现在负责给我付各种账单，当然是用我银行里的钱。我的支票上有她和我的名字。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感恩这样的帮助了。”停了片刻又说：“她需要开一个小时的车过来，她没有孩子。”
我忍不住又问：“您有计划去老年公寓吗？”
Richard很爽快地说：“没有，我会在我住了50多年的家里死去。”

我很享受与Richard的闲聊，想到他出生在美国大萧条期，几周后我还好奇地查阅大萧条期的生育率，对生育率和养老这个大话题多了一分了解。

与Richard道别之后，我继续在桂花树下逗留，遇见一只很漂亮的白狗和银发女主人。银发女士也在这住了50多年，也不知道这两棵大树上的花很香。我又把关于桂花的故事讲给老太太听了，她很感兴趣地把鼻子凑近树叶间的小白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很惊喜的说：“这香比过所有的香水！”临分手时，老太太说：“我要告诉我邻居他们家有两棵在中国很名贵的花树。”

桂花的情

与桂花的相识里有妈妈，在碉堡山的家。妈妈从盐务局拿回一大枝开满花的金桂插在景泰蓝花瓶里，那花瓶摆在爸爸妈妈卧室的书桌上。桂花在家里香了好多天，站在打开的窗外也能闻到桂花香。

风尘仆仆赏桂花还有历险记，只能是在自由主义散漫的大学时代。一个秋天的周日，501的姑娘们心血来潮结伴从成都东郊的狮子山坐公交车进城，再转乘市郊长途车去新都桂湖公园赏桂花一日游；然后沿途乘换公交车在夜色中返校，集体坐公交逃票历险。

几年前，我在圣荷西的家门前种了一棵小小的银桂，长得不茂盛但每年都有星星点点的桂花不分季节羞涩地躲在叶子散发着清香。

周六小插曲

（公寓对面的两棵巨大的桂花树。）

（大桂花树叶间的桂花。）

（狗狗叫Sweet，是American Eskimo Dog。她家就在大桂花树旁边。）

（【清晨走】阳光明媚，遛狗遛娃。偶遇美狗狗（小姐芳名sweet），喜闻sweet olive（桂花英文俗称）。Sweet的女主人，与此桂花树为邻五十多年了，今首闻桂花香惊叹：“比香水更好闻！” 我告诉她这是中国的名贵花之一。）

（妈妈插金桂花用的景泰蓝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