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版
2021-6-28, 周一,大热天
最近我和失联20多年的铷,在CUA读研究生时的一位师姐,联系上了。我们这20多年的失联可以用一句话描述:“我们的儿子都已成人,可是我们从未见过彼此的儿子。”
学生时代的友情很真很深,我们在电话上惊讶着对方的口音如故,描述着闻声唤醒的清晰音容,很开心!
我俩都是从有一个哥哥的家庭里宠大的唯一的妹妹,这共同点让我们在半百之年还童心未泯。我们在一起感叹了蹉跎人生不易之后,就很投入地聊起20多年前共享的关于吃的轶事。
铷说:“我还记得你说过你在成都的街头吃兔脑壳的故事,那时听起来就想流口水。”
我问道:“那你现在去过成都了吗?”
铷说:“还没有,回国没走那么远。”
说起吃兔脑壳,我很兴奋地给铷细述:“80年代成都春熙路上卖的是没有切开的一个整的兔脑壳。一边走路一边啃兔脑壳虽然不淑女,却是一门学问,整个兔脑壳不是随便就能啃的。我们要运用解剖学原理用手和嘴巴巧妙地打开兔脑壳,才能吃尽脑中精华。现在成都街头上卖的兔脑壳都是切成两片的,吃起来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挑战性。”
我又给铷讲了20多年前她先生阐述做清蒸鱼的往事,因为她先生和我曾在同一个楼层做实验和科研:“你家先生在三楼的计算机大房间里慢条斯理地讲做清蒸鱼的细节,我第一次听到那么讲究的操作步骤,印象很深!”
我影响很深是因为,那时贫穷留学生的我们厨房里只有一个煮饭的小锅和一个炒菜的平底锅,蒸鱼必须用的蒸锅根本就不存在。那讲究的蒸鱼步骤听起来就感到高大上。
铷听到后笑了:“他从小跟着他外公吃美食,吃出学问了。”
铷又说:“还记得我们一起去钓螃蟹吗?”
我说:“当然记得,我们去海边钓了好多螃蟹。回家后螃蟹放满一浴缸。好像我们是煮来吃的。”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夏天,去海边钓螃蟹是CUA的中国留学生的一大乐趣。我们去超市买最便宜的鸡腿带到海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好多长绳,长绳的一端拴住鸡腿扔到海里,另一端握在手里。很快就会有螃蟹来吃鸡腿,握在手上的绳子就会动,赶快把那动着的绳子往岸上拉,一只螃蟹就到手了。钓螃蟹时还遇到警察来查看战利品螃蟹,告诉我们要把比一个易拉罐更短的螃蟹都扔回海里去。
聊吃喝是比聊天气更有趣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