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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25，周五，阴
下午，女儿和我一起去Waltham的Charles河边小路散步。在没有雨的下午，我一路享受着雨后的清新和湿润，因为一路浓密的树荫保留着昨晚的雨残留下来的湿润和清新。小路上间歇有行人迎面而过：跑步的、散步的、骑车的、遛狗的、和推小孩的。

我们路过一位坐在小推车上的一岁多的小孩时，我对他摇了摇手又冲着他笑了笑，小孩也冲着我笑了。

我侧过头对走在我后面的女儿说：“推车上坐着的那小男孩笑得好甜！”

女儿说：“因为那小男孩终于可以看到我们也在笑了。”

我回过头问道：“为什么‘终于可以看到我们笑了’？”

女儿说：“你还记得W教授的退休庆祝小聚会吗？”

我放慢脚步回答：“我当然记得。但是不知道小聚会和‘终于可以看到我们笑了’有什么关系。”

我们并排着走，女儿给我讲了一个那天在W教授的凉台上的一个全民戴口罩引出来的故事：

“2021年5月6日那天，一位同学带着她襁褓中的婴儿和三岁多的女儿M来参加庆祝W教授退休的小聚会。聚会上所有的成年人都戴着口罩，三岁多的小姑娘M初来乍到一下看到好多戴着口罩的陌生成人，变得拘谨不安，牵着她妈妈的衣角往妈妈身后躲。

小姑娘的妈妈解释道：‘因为疫情，今天是一年多来M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陌生的成人，所以她有些害怕。’

一位同学开玩笑道：‘而且是这么多戴着口罩没有表情的成人。’

在聚会上，只有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没有戴口罩，我们可以看到她在微笑。

善解人意的Carey看着微笑着的婴儿，就弯下腰来说：‘Do you know we are all smiling (under our masks) – (口罩下面)我们都在笑，你知道吗？’

M大概听懂了Carey的话，她很快就不再拘谨地选择W教授给她的水果花束，开始吃Shirah做的蛋糕。”

女儿讲完故事后说：“小孩在2020年和2021年初很少有机会目睹陌生人的笑，因为那时大家都戴着口罩。”

我听完故事后说：“明白‘终于可以看到我们笑了’是因为我们不再戴口罩了。”

用眼睛感知到的笑容总是直达心田的快乐，可是这种快乐却因疫情被口罩屏蔽了。施者要用语音来传递口罩下面的笑容，观者要用耳朵来理解拐弯抹角的善意。

全球疫情普天国家大事，口罩屏蔽笑容凡人小事，大事小事相提并论，只为都是围绕着凡人生活质量这个主题。

小插曲

1. 2021年6月27日，跨越三大洲的友人交流疫情：
在澳大利亚悉尼的珍珍感叹：“疫情过去了？我们昨天晚上开始封城2周。”
在成都的同桌虹儿问：“米国可以不戴口罩了？”
在加拿大的三重校友苓说：“我们仍戴着口罩，千人一面，不见喜怒哀乐。”
在美东的师姐茹说：“太真实了，我觉得自己都该重新适应各种不同的笑了 一年多很少看到别人的完整的脸 朋友戴着口罩只能从穿着和身材判断是谁 这日子过的 终于解放了。”

2. 2021年5月6日，在W教授的退休庆祝小聚会上，戴着口罩的成人和可爱的小姑娘M。

小姑娘在两位大教授前挑选自己喜欢的水果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