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18

下午去校园里散步赏花时，我遇到一只可爱的小狗。虽然狗的主人牢牢地拉着狗绳，不戴口罩的小狗无视居家令的保持社交六尺距离的规则，摇头晃脑一个劲地向我扑来。

主人说：“它很喜欢和人玩，它很友好的。”
我问道：“好可爱，多大了？”
“五个多月大。”
“是公的还是母的？”
“是公的，叫卡利。”
“我能为它拍张照吗？”
“当然可以！”

拍完照后，我和玛丽，狗的主人，隔着六尺距离聊了一会儿。她是教欧洲近代史的退休教授。
玛丽说：“遛狗散步时，我喜欢赏花看风景。”
我笑着说：“我散步时也喜欢赏花看风景。只是我的猫公主从不出门，她是居家令下的最佳市民。”

玛丽问：“你从哪来？”
“我从加州来。”
我随手指着旁边的丁香说：“这种花在加州不多。”
“哦，这是lilac，我喜欢lilac的香。”
我想起了“丁香一样的姑娘”，就说：“中文有用丁香来形容女孩子。”
玛丽说：“东欧有希望女孩子似birch（白桦树），男孩子似oak（橡树）的说法。”
我说：“中文有一首著名爱情诗《致橡树》，橡树代表男士。”

隔着六尺距离和路人说猫狗聊花树，随意融洽。花可以填补年龄的代沟，也可以缓和文化的差异。

献给一位敬重的长者。

小插曲

1.
（紫色的丁香花，2021-04-28，Waltham）

2. “丁香一样”的姑娘诗句
《雨巷》——戴望舒
……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

3. 《致橡树》——舒婷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