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七月二十六日。
记忆是个凌乱的大杂院,
不知道
哪股风吹开哪扇门在哪种情形
七月二十四日周日,我又去Vasona湖边散步,湖边小道不拥挤也不寂寞。骑车的,遛狗的,跑步的,散步的,间歇从我身边擦过,让我感到生活的乐趣好多好多。自行车嗖嗖而过,跑步的人挥汗如雨,遛的狗品种好多,散步的我东张西望:湖边绿色葱葱,湖面波光粼粼,湖中灰鹅点点,湖有小桥流水的清新;坡上骄阳红火,枯草黄黄,大树稀散,坡有枯藤古树的苍桑。
在去的路上,湖在左边,坡在右边,我没有注意到左边有银杏树。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湖在右边,我看到了右边新种的一棵银杏树苗。
想到银杏古老的头衔,我不禁走到它身旁,默默地凝视着它,心中滋生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此时闲人闲情油然而生深情,我无声地对银杏说:“年轻的小树苗,我现在比你年长,因为我比你先到这个世上。 但是你在这个世上呆的时间会比我长,还会比我的孩子们长好多好多。” 我又说: “秋天的你会最迷人,五年,十五年后的秋天我会来看你。那时你会长高,成一棵帅气的大树;而我会长矮,成一个风残的老妪。”
回家后我还想着这棵树苗, 纳闷谁会决定在Vasona湖边种一棵银杏树呢?大概是因为我许了愿五年,十五年后还会去看那棵银杏树的缘故,我想起从前在自贡老家许的一个愿,一个看似容易的愿望最终是一个悠悠的失望。
上初中的那三年,我每天要从东兴寺的家步行40多分钟到市中区的一中去上学。这40多分钟的路途中,从电业局到解放桥的路段很宁静,因为那段路的一边是簸米山,另一边是釜溪河,两边也没有商店和住家。冬天的早上我出门上学时天还是黑黑的,在电业局到解放桥那段黑黑的路上常常只有我一个人,我一边赶路一边害怕还要一边给自己壮胆。
我大学毕业回自贡工作后,一个人还常走那段路,那段路还是那样的宁静; 走在那路上,我还常想起从前害怕还为自己壮胆的事情。我开始喜欢上这段很宁静的路了,因为我觉得有山有水相伴左右的路是很有情调的路。在有情调的路上我有了一个有趣的愿望: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再走一走此路。
一个看似很容易的愿望,却一次也没实现过。因为我1989年就离开了自贡老家,再回老家是1997年,离我许的十年远还早了两年。后来爸爸妈妈就随哥哥去北京了,我回老家自贡的机会就更少了,所以我错过了二十年走一走那条路的机会。
2015年清明陪爸爸妈妈回自贡老家上坟时,我想到那条宁静的东兴寺到解放桥的路了,我想去那条路上走一走。2015年是大学毕业三十年,三十年后走一走从前许过愿望的宁静的路该是多有趣的再回首。可是我很失望地发现那宁静的路早已断掉,这失望里有千里迢迢的努力和深埋心底的愿望。再回首,我心依旧,但是已经没有那条宁静的路可以再走一走。那断掉的路让我深深体会了“不是不努力的好失望”的滋味。
再回首
恍然大悟
学会从从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