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8-7,周日,农历立秋,秋天的第一个节气。
《秋词》唐·刘禹锡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二零一六年八月七日,周日,农历立秋,秋天的第一个节气。我想起了小时候立秋的一个习俗, 于是问了问度娘关于立秋的川人习俗。度娘说: 四川东、西部流行喝“立秋水”,即在立秋正刻(立秋时分,许多老皇历中都标出具体时间),全家老小各饮一杯,据说可消除积暑,秋来不闹肚子。
度娘的答案里没有我记忆中的立秋习俗,让我很失望。借刘禹锡诗词的阳光豪情,我不写习俗被冷落的愁,写一写儿时立秋的乐……
小时候,每到立秋的那一天,叶姨就会叫哥哥和我把大脸盘装满水放到院坝里晒太阳。当脸盆里的水晒热了以后,叶姨就会把毛巾放到热水里打湿,然后用湿毛巾给我们擦澡。叶姨说立秋那天的太阳晒热的水是药,用那水来擦澡就会少长疮。
可是,一年一次的立秋水药劲不够,哥哥和我每年都要长好几次疮。我们长的是奇痒的大红疮,红疮长透了就会变成发亮的水泡,水泡破了以后结上疤的时候疮就快好了。除了用立秋太阳热的水擦澡,叶姨还有一个治疮止痒的偏方,就是用桉树叶,甘草和金银花藤叶一起熬水来洗澡。这个偏方里的两种药都是现成的, 碉堡山上好多桉树,叶姨种的金银花也好茂盛,只有甘草要去药店买。这个偏方熬出来的汤药水很像浓茶水的颜色,又有着桉树叶浓郁的芳香。记忆中桉树叶的芳香太清晰了,我禁不住又查了查桉树叶的功能,它真的能消毒还能美肤!
桉树原产于澳洲大陆,19世纪引种到世界各地,桉树有药用价值。
我还记得长着红疮浑身奇痒的我坐在大木盆滚烫汤药水里的舒服劲儿,滚烫的感觉驱走了奇痒的感觉的感觉好极了!我还记得坐在木盆里闻着汤药水散发的桉树叶特有的芳香的快意,桉树叶的香味让人清醒兴奋。大概是因为叶姨一直用很原始保守的方式给我们治红疮皮肤病,虽然小时候我们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长过红疮还结过疤,但是长大后我们的皮肤一点疤痕都没有。现在想起来仍然感受着叶姨的尽职尽责。这是叶姨,哥哥,和我70年代在自贡东风相馆的合影(估计是妈妈在成都上学习班的时候拍来寄给妈妈看的)。现在叶姨已作古了,妈妈也失忆了,儿时的回忆更容易伤感了……
再讲一个关于长疮败事的故事。 在东兴寺小学时,我当红小兵大队部委员以后,每次学校开大会我都是大会开幕式的护旗手之一,我们的大会都是在老师办公室前面的操场里举行。但是有一次全校师生一起步行到旁边电力局的大礼堂去开大会,那次的会议很隆重。开幕式红小兵大队长举着红旗,我们两个护旗手在旗手的两边随着学校乐队的伴奏庄严地穿过大礼堂走上台子,我们仨自始至终都站在众目睽睽的台上。开完大会后,全老师,我们的大队部辅导员,就批评我站在台上不严肃,一直在左搓右搓,从此以后我再没当过护旗手了。 我那时正长着红疮浑身奇痒,站在台上的我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用手去挠痒。我是不自觉地左搓右搓,结果却因此失去了做护旗手的资格,我委屈了好久……所以每每回忆起来还是历历在目,也深深地明白身体不好会坏大事的道理!
东兴寺小学里那棵大大的黄桷树和树边的那口水井。
悠闲一日忆童年,便引闲情笔下来。有闲有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