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2021,周日
今年第一次在外就餐,我觉得好别扭:一进店门就被测体温,并要求马上用无水液擦手;就坐后就有温馨提醒:“不进餐时一定要戴口罩。”
这种现代人的小心谨慎突然让我想起我儿时在罗湾的一个重大发现和随之而来的一场指责。
小时候住在罗湾,每年冬天甘蔗收获时,家家户户都会买一捆一捆的甘蔗来吃。甘蔗的特色是吃的少扔的多,所以吃甘蔗扔的甘蔗皮和甘蔗渣好多。有邻居会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摆在石坝子上晒干后当柴烧。
我喜欢甘蔗,喜欢甘蔗的甜。可是容易啃的甘蔗尖尖不甜,难啃的甘蔗根根(很硬)很甜;啃到甘蔗根根时,我嘴角常被甘蔗皮刮破。所以我吃到甜的甘蔗时常会伴有嘴角的伤痛感,很不舒服。
有一天下午,天气很好,我回家时发现家门是锁上的,叶姨和哥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回不了家,我就一个人坐在有太阳的石坝子上耍。大概是有点饿了,我就开始挑晒在石坝子上的甘蔗渣来吃(在别人嘴里被嚼干了甘蔗汁吐出来的渣渣)。晒在地上甘蔗渣,有的已经发霉变黑不好看了,我只挑没有变黑的甘蔗渣吃。
我发现甘蔗渣嚼起来很甜(水分蒸发后留下的糖分就浓了)而且不会伤到嘴角。这发现让我好开心,我一个人坐在太阳下的石坝子上吃了好多别人吐出来的甘蔗渣。
董二娘(在杨孃孃家带马英的保姆)路过石坝子看见我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在挑甘蔗渣吃就把我叫起来带走。后来她告诉了叶姨,叶姨把我大骂了一通。我一直没有机会给董二娘和叶姨说甘蔗渣其实比甘蔗更甜又不伤嘴角,我的一个关于甘蔗的重大发现。今天我终于说出来了,一种释怀。
那次我不知道嚼过多少人吐出来的甘蔗渣,在今天的形势下,我的所作所为是严重违法乱纪。
小插曲
1. 董二娘
我记得董二娘高挑清瘦很和善。用今天的潮语,董二娘颜值高。
叶姨的做保姆的好朋友都叫姨,比如:赖姨、郑姨、和颜姨。
叶姨说董二娘没有结过婚是老姑娘,所以叫董二姑娘,简称董二娘。
那个时代,一个未婚女人被给予了特殊的称呼,在今天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的侵犯个人隐私。
2. 2017年1月25日,在自贡啃甘蔗的感叹。
【忆童年】吃商高人的故乡情怀:坐在小舅妈家里,闻着浓郁芳香的蜡梅,啃着1米8长的甘蔗,咽着冰冷甘甜的甘蔗汁;手僵冷,肚皮冷,嘴里甜蜜蜜,童年的记忆栩栩……
5. 美国CDC终于认为COVID-19主要是空气中传播,而不是实体表面接触传播了。
过度清洁(实体表面)是一种罪,一种不是没有受害者的罪。
6. 我的罗湾童趣:
认田字找汤药
我当过小偷
我很小就尝酒了
哥哥提前上小学
珍贵的塑料袋
哥哥小时候挑大梁
当铁梅,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