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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16, 周五,春雪、春雨、春风
我最近去板栗山蓄水池(Chestnut Hill Reservoir)散步看到蓄水池岸边贴地开着红红的贴梗海棠花。我很惊讶我喜欢的贴梗海棠花会开在地上,而不是树上。我觉得我又收集到贴梗海棠的一种特色:花开地上。这开心唤醒了我关于贴梗海棠在美东、在美西、在自贡(中国川南)的美好记忆。
上世纪90年代,我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天主教大学读研究生。当我开始在VSL(玻璃态实验室)做博士论文有关的实验时,每天我都要穿过校园从化学系,经过校园中心的图书馆,去VSL。
因为我来自自贡,一个冬天几乎没有雪的地方,我常感到在华盛顿特区的寒冷难以承受。在冬天,室外有难以承受的冷,心里有好多关于学习的担忧;我穿过校园时常感到冻透到骨、疲惫到心。 在一个很冷的日子路过图书馆时,我突然看见雪地里开着贴梗海棠,红红的象火焰,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地灿烂和希望。自此,看到红红的海棠花就象看到一位来自遥远故乡的老友,我总感到一种欢心。
拿到博士学位后,我转行成了一位软件工程师,在1997年从美东搬到了硅谷,在那里住了20多年。早春,我在硅谷的大街旁、住宅区常看到过红红一大笼的贴梗海棠花。开着车,我也能远远地识别出盛开着的红红的贴梗海棠;在行驶的车上看到红红的贴梗海棠花总带来一种私家的快意。当我看到红红的贴梗海棠花开在没人打理杂草丛生的花园里时,我总会在心里对自己说:“那花园曾经充满过爱。”
2016年四月,女儿和我去旧金山的金门公园玩,在人工瀑布后面的山坡上,我吃惊地看到红色、粉色、和白色的贴梗海棠花。我站在那凝视着多色的海棠花,我心满意足地沉浸了好久。
2019年之初到了Waltham之后,我在早春只看过红色的贴梗海棠花,在秋天却没有见过贴梗海棠果。初来乍到,带着对过去的留恋,我对自己说:“哦,金门公园有多色的贴梗海棠花。Filoli花园的海棠果给苹果一样大。” 我觉得我很富有,在有关贴梗海棠花的经历上。
2019年11月,我陪90岁的爸爸回到老家自贡。一个晚上,我到蜀光中学,我的中学,也是我第一份工作当了四年化学老师的学校,去怀旧。我爬上学校的山坡顶,走进那三层的教学楼围着的庭院,我觉得这个地方没有变,还是我1989年记忆中的模样,那时我在这里教书。在夜幕下,我看到一笼高高的树枝,我马上认出这就是从前那棵贴梗海棠。
记忆回放到1985年,大学刚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回母校当高中化学老师。 1986年,我的课都搬到山坡上的三层新教学楼了。在新地方,我很快就注意到楼梯旁崭新的花园里种着贴梗海棠。此后,年年的早春,我上楼去教室上课时都会停下来看看贴梗海棠花,默默地欣赏花的美丽。我觉得那红红的海棠花也在含情默默地祝福着我。
30多年之后,在夜幕下,我独自站在同样的地方,我感到我的老朋友,那笼贴梗海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这心满意足的甜蜜重游只属于资深恋花的痴人。
小插曲
旧金山金门公园里的白色和粉色贴梗海棠花(2016-04-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