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最近和女儿一起看了一部2018年的《斯大林之死》的喜剧片, 女儿很惊讶我对电影里的苏联领导人物很熟。
我说:“我们从小就学苏联批苏修,斯大林是我们敬仰的世界领袖马恩列斯之一,赫鲁晓夫代表着苏修。”
我好奇地问女儿:“你为什么想看这部电影?”
女儿说:“朋友推荐的。”
“学历史的朋友?”
“不是,是兴趣俱乐部的朋友推荐的。”
“推荐看什么?”
“看一个被洗了脑的社会顶尖人物演绎的不合常识的故事……”
我想了一会儿后随应道:“回想起很恐怖,一个被洗了脑的社会。“
这段对话让我回想起妈妈提醒我要注意说话方式的小故事,那是我上大学时(1981年-1985年)。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放寒暑假后返校的一大乐趣是在寝室里品尝室友们从各自的家里带回来的私家食品或地方特产。
我们川师女生楼501的室友分别来自自贡、绵阳、资阳、成都和重庆,每次寒暑假返校,我们在寝室里会尝到好多地方的特产。我印象很深的一个特产是珊从绵阳带来用大玻璃瓶装着自家油炸小鱼。珊说那小鱼是邻居叔叔去小河里捞的,她们那里的小河里好多小鱼随便捞。珊的小鱼随便捞的故事让我脱口而出:“你们那真像共产主义!”
小河里有好多小鱼随便捞的故事太打动我,我放假回家后就告诉爸爸妈妈:”绵阳的小河里好多小鱼随便捞,我还吃了绵阳同学带来的油炸小鱼;绵阳那里真像是共产主义社会!”
那个假期结束返校之前,妈妈很认真地提醒我:“你回到学校以后不要再说绵阳象共产主义社会了。”
我反问妈妈:“‘绵阳象共产主义社会’哪里错了?”
妈妈看着我一脸的反感,想了想说:“你说绵阳象共产主义社会,意思是自贡就不像了,这就有污蔑自贡的含义。”
妈妈从1950年参加工作,经历过“秋后算账”的厉害。她害怕我不经意的话为我的前途添乱,一个特定时代的妈妈的敏感。
珊的私家油炸小鱼的味道已经淡去;碉堡山,我小学到大学的整个学生时代的家也消失了;但是妈妈在碉堡山的家里提醒我说话要注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这两天我在读一本Danielle Steel关于二战时德军进驻法国的故事, 了解到二战时在法国的犹太人的遭遇。书中描述了在种族而不是言论惹祸的环境,在法国的犹太妈妈们忍痛把孩子托付给不相识的人们指望着孩子被偷渡到安全地带得以求生,因为妈妈相信着世上有比母爱更博大的仁爱。
感恩节要感恩的东西太多,最感恩妈妈的爱和妈妈相信的比母爱更博大的仁爱。